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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团点评 Q1 财报重回亏损,频频收割致未老先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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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团点评 Q1 财报重回亏损,频频收割致未老先衰?

  • 来源:网络
  • 更新日期:2020-05-26

摘要:图片来源 @视觉中国文 | 师天浩残酷的第一季度过去了,在 A、T 等互联网 " 大厂 " 相继公布了尚算不错的财报之后,于 5 月 25 日美团点评(下称:美团)对外发布了 2020 年第一季度财

图片来源 @视觉中国

文 | 师天浩

残酷的第一季度过去了,在 A、T 等互联网 大厂 相继公布了尚算不错的财报之后,于 5 月 25 日美团点评(下称:美团)对外发布了 2020 年第一季度财报。特殊时期下的这季财报,是 照妖镜 也是 炼金石 ,既是某些企业彰显平台商业能力的证明,也是个别企业掩饰坏成绩的一块好 遮羞布 ,看了很多份报喜的财报后,美团终于给了一份 另类 的答卷。

根据美团财报数据显示,Q1 季度营收为 167.53 亿元,同比减少 12.6%,经营亏损为 17.16 亿元,同比增加 31.6%;餐饮外卖收入同比减少 11.4%,至人民币 95 亿元。以上数据看起来,在受到疫情影响下,似乎不算 十分 糟糕。可环比去看,就会发现美团问题有多严重。

总收入方面,Q1 相比 19Q4 的 281.58 亿元环比下降超过 40%,外卖业务收入同样下降了 4 成左右,由 19Q4 季度的 157 亿元,跌至 95 亿元。如果总营收和外卖收入下滑,还可以说是受疫情初期封城的影响。那活跃商家数与交易用户的环比双双下跌,则直接暴露了美团模式弊端。

疫情不是美团 Q1 营收几乎腰斩的根源,只是一个催化剂,加速了这种流量收割模式的矛盾爆发。

疫情成了一切的 背锅侠 ?

俗话说,东方不亮西方亮。年初黑天鹅的突然而至,各互联网大厂都遭到了波及,在另一面,它们也从中获得了一些利好。

以腾讯 Q1 财报为例,广告、To B 业务环比分别下降了 12%、11%,游戏业务却环比上涨了 23%,带动该季度的整体营收与利润双双增长。百度也是如此,整体营收虽然下滑,百度 App 流量和用户时长却都迎来增长,进而带动净利润。

美团财报却处处透露着 坏消息 ,这一切除了因受疫情的影响外,平台本身模式弊端的爆发,也是营收、利润受重挫的一个重要诱因。

业务结构单一

回过头看美团的财报,除了新业务及其他板块业务营收出现了小幅的增长,其他数据都很难看。疫情是 利空 因素,问题的根结则在美团的陈旧商业模式身上。以总营收来看,美团业务结构过于单一,致使自身抗击意外风险的能力极弱。从 Q1 收入来看,占到营收大头的餐饮外卖业务,到店、酒店及旅游业务,均出现不同程度下滑。

美团餐饮外卖收入

餐饮外卖 Q1 收入同比下跌了 11.4%,收入由 107.1 亿同比缩水至 95 亿元,环比来看,下跌高达了四成;日均订单量也同比下跌 18.2% 至 1510 万笔,环比下降 3.9%。到店、酒旅业务收入同比下降 31.1% 至人民币 31 亿元,经营利润同比环比均出现下降。

餐饮外卖业务收入占到整体的 67%,到店、酒旅业务占比也高达 19%。疫情期间的封城措施,给外卖和到店业务都带来很大的冲击。美团虽然一直喊着 无边界 ,本质上平台业务结构过于单一,两大业务就占到了 86% 的份额,它们的受挫,是美团 Q1 季度营收环比暴跌 40% 的重要原因。

难甩掉的 佣金 依赖症

两年前,美团在香港上市时,美团点评联合创始人王慧文面对媒体曾不只一次的提到美团的 Food+Platform 大战略,就是以外卖为起点,横向覆盖到店、到家、旅行等多个生活服务领域。

美团收入组成

天浩整理了美团 2018 年 Q1 至 2020 年 Q1 的九个季度的收入组成,发现一个很有趣的规律,无论美团总营收如何扩大,外卖收入的占比到保持着六七成的高比例。以 Q1 的数据来看,佣金收入占据餐饮外卖业务的 90.23%,也就是说单佣金收入一项,就达到了美团整体营收的 51.11%。这也就解释了,为何美团在去年只是几次的提高了外卖业务的佣金比例,整个平台就实现了自 19Q2 开始的连续三个季度的盈利。

不过,这一策略在今年 Q1 来到了极限,对营收的拉动边际效益锐减,更引起了平台商户的 大范围 反抗。今年 4 月初,广东餐饮协会联合 33 个地方的相关协会向美团发布公开信,强烈要求对方取消高佣金,美团以折中的返佣(折成广告费用)方式妥协,暂时的平息了这场纠纷。

即使冒着和行业为 敌 的风险,Q1 季度美团佣金仍只收入了 85.6 亿元,直接拉低了美团整体的营收。从中可以发现,2 年过去了,Food+Platform 大战略仍是个 空壳 ,美团只有 Food 没有 +。

高频带低频竟是 烧钱 的产物?

以团购起家的美团,逐渐覆盖了吃喝玩乐一条龙的本地生活服务,可在美团自身的平台逻辑上,各大业务的发展并不是 平行 ,而是线性的 联动 模式。从上面美团连续九个季度的营收组成就能看出来,形成了外卖 - 到店 - 新业务这样一个高频带低频的节奏。疫情致使外卖、到店两大业务都陷入 冰点 ,本该 独立 成长拉动整体营收的新业务,并未表现出应有的作用。

美团新业务及其他收入

Q1 美团新业务单车业务盈利能力不断改善,而新业务及其他板块业务一季度营收为 41.68 亿元,同比增长 4.9%。经营利润 -13.64 亿元,同比下降 47.2%。经营利润率由 2019 年第四季度的负值 21.7% 扩大至 2020 年第一季度的负值 32.7%。

新业务唯一的个位数增长,还是经营利润负值上升了 10 多个点之下的成绩。这种高带低的打法,相比于大多数互联网公司多业务齐头并进的模式,显得落后了好几个时代。其实,这是美团过去烧钱打法遗留的一种路径依赖,从团购到外卖、到家、酒旅,美团一直靠补贴来换取市场,与滴滴 认准 一个方向使劲烧钱不同,美团是一分钱 花 两三次,看起来多元化,可各业务却都未达到滴滴在出行领域的八成绝对占比。

美团融资时代,想要持续给外界好数据,多业务烧钱的方法肯定走不通,美团就退而求其次,将钱主烧在高频的外卖上,并通过对平台内部吃喝玩乐服务的打通,在到家、酒旅、出行等业务上,进行二次、三次,甚至四次的用户开发。

这种线性的烧钱,看起来挺 精明 ,相比粗放式的烧钱模式更精细化,可本质上仍然做的是流量的生意,这种 A 带 B 带 C 带 D 的链条里,A 的天花板就是平台的天花板,从商业模式的长期稳定性来看,其实远不如滴滴在一个方向上下渗透的垂直方式。

疫情期间,外卖业务遭受重击,季度交易用户规模立刻出现了下滑,Q1 季度美团交易用户数 4.486 亿,同比有所增长,环比 19Q4 的 4.505 亿,却下滑了 190 万,这才是真正 要命 的一个数据。

仔细看以上数据,从去年美团追求盈利开始,就已出现增长大幅度下滑的现象。与其说美团因疫情的突然而至,导致营收、利润、活跃商户、交易用户规模纷纷遭到重创,不如说突发事件加速了美团模式上短板问题的集中爆发。

中小商户是在加速逃离吗?

对于本地生活服务平台而言,活跃商户就是 鸡 ,有了它们平台的商业模式才能跑通。疫情的到来,直接冲击本地生活服务平台的 鸡 的数量。不过疫情带来的利好利空各半,餐饮商户直至 3 月底复工率也未达到百分之百,可线下商超、母婴产品、药店等却迎来了 入驻 潮。毕竟,Q1 期间全民宅在家中,致使许多原本没有线上开店需求的零售门店,也开始尝试选择本地生活服务平台入驻。

可这项数据上,美团却给出了一份很差的表现,财报数据透露,截至 2020 年 3 月 31 日止的 12 个月内,美团点评的年度活跃商家数目为 610 万,较去年同期增长 5%,可环比 19Q4 季度的 620 万,足足少了 10 万家的活跃商家。

美团年度交易用户及活跃商家数

活跃商户下滑,确实和疫情相关,可从美团公开的数据来看,除了外部黑天鹅事件的原因,内部的吸引力不足也是问题之一。根据财报电话会议后王兴的透露,在供给端,3 月底活跃的外卖商家数量超过了疫情前水平的 90%。此外,疫情期间,越来越多的消费者开始在美团的平台上订购非食品类别的商品。

一方面,外卖商家恢复了九成,一方面非食品类店铺有所增长,而整体数据仍然下滑 10 万,唯一的解释,美团对新商户的吸引力在下降。

第一个原因,佣金上升,阻碍新商户入驻;4 月初,广东餐饮协会联合 33 地区相关协会向美团高佣金 宣战 ,虽然美团用返佣暂时压抑了该事件的影响。可从这起反抗中能够发现,为了提振财报,美团在 Q1 季度继续的延续了去年的提佣政策,以海丰县小餐饮行业协会的报告数据为例,该协会共有 120 家商家上架美团,2019 年无一家商户的佣金抽成比例低于 20%。

其实,从去年 Q2 美团盈利开始,该平台活跃商家在两个季度内就出现了 0 增的奇怪现象,直至 Q4 季度才略涨了 30 万家左右,Q1 季度出现整体下滑并不奇怪。商家选择本地生活服务平台的目的是为了盈利,平台过高的佣金抽成比例,自然会阻碍它们入驻平台的兴趣。

反观, 免费 的微信群、微信小程序,以及低佣金的口碑饿了么正成为商户 自救 的新选择。以微信小程序为例,Q1 季度美团外卖下跌了四成,微信小程序的外卖却增长了 402%,根据微信 3 月 19 日发布的 复工者联盟 大数据显示,小程序点餐和外卖增长分别达到了 322%、402%。

易观的报告也透露类似趋势,今年 3 月新上线饿了么的商家中,书店商家数比春节前增长了 20 倍,母婴产品、社区生鲜、3C 电器、宠物超市、药店等品类商家新入驻同比增长均超 200%,包括各大五星级酒店、迪卡侬等运动零售门店、Roseonly 等高端鲜花品牌纷纷将饿了么作为上线外卖的首选平台。

包括自家老大哥腾讯都在掣肘,美团 Q1 活跃商户数量出现下滑也就很好理解了。

第二个原因,美团重模式短板暴露,商户入驻动力不足;无论是在微信,还是在支付宝,商户入驻也更看重两大平台在 私域流量 上给予的支持,让它们更愿意长久去运营。反观,不断提升佣金比例的美团,逐渐成为一个获取短期收益的 临时性 平台,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性?还要从各自平台不同的商业思维来说起。

美团的模式很简单,前期通过烧钱补贴换流量,上市后依靠商业惯性,通过提高佣金来收钱。随着美团流量红利的不断下滑,其对营收的渴望也日趋上升,2018 年以 155 亿的巨资收购摩拜,2020 年又以绑定餐厅排名为 要挟 再次进入充电宝市场,背后的商业逻辑都是受流量困境所致。

流量是用 大价钱 买来的,自然也要大价钱卖出去,外卖作为占比到近七成的业务,美团过去几季度无视中小商家生死,不断提升佣金率的做法也就很好理解了。

反观微信、支付宝的商业逻辑是建立数字化生态上,微信小程序是微信长期战略,抽佣不在其长久的商业规划之内。支付宝在 3 月升级为数字生活平台,饿了么与支付宝数字生活开放平台形成合力,疫情期间饿了么连续 4 次主动为商家减免佣金。以私域流量为例,饿了么为商家建立数智中台,向它们提供了拉新、会员体系、智能营销的一整套工具。一是得益于支付宝大平台战略红利,二是得益于支付宝每日亿级流量的加持,这种 海陆空 协同打法,美团重模式很难望其项背。

相比疫情的一时之困,美团对新商户的吸引力下降才是其长久发展的最大一个隐患。

美团平台上中小商家的生存困境愈发加剧。一方面,大的餐饮连锁企业拥有更高的 议价权 ,类似麦当劳、肯德基这样的大餐饮连锁巨头,还拥有自配送能力,进一步的将佣金率降低到 5-8%。而一些中小商家,是无力承担自配送的成本的,只能接受平台的 剥削 。

也就是说,美团的频繁涨拥,并不会波及到巨头身上,中小餐饮商家承担了大部分压力,也就解释了为何 4 月初各地餐饮协会会联合起来发难,而一些餐饮巨头们都 默不发声 。

而且,最为奇怪的是,作为 承压 的主力,美团在平台运营规则上对中小商户却非常不 友善 。以美团充电宝的规则为例,根据新规,凡是和美团充电宝合作的商家,每天多一个客户使用充电宝,那么线上的美团外卖商家店铺就会增加一个真实的点击。以这个规则延伸,越是大的商家,理论上人数也就越多,平台排名就会越靠前,中小商户的利益进一步被损害。

外界看到的是美团一而再、再而三伤害中小商户的 骚 操作,可其本质是流量换营收的模式本身出现了问题,市场占比最好的业务是美团外卖,可整体盘子也不过六成以上,还要承担营收、利润,和向第二业务、第三业务输血的重任,整个平台的羊毛都在一只羊身上薅,中小商户用脚投票其实只是个时间问题。

总而言之,言而总之,疫情是美团活跃商户环比下滑的一个原因,但绝不是唯一原因。

交易用户为何也迎来负增长?

活跃商户出现环比下滑尚情有可原,交易用户规模迎来负增长,就很难对外界进行解释。

根据美团 Q1 财报数据,报告期内美团交易用户数为 4.486 亿,同比增加 8.9%,可环比 19Q4 的 4.505 亿用户,少了 190 万用户。放在疫情期间线上用户的双增长大背景来看,就更具讽刺意味了。

据 QuestMobile 发布的《2020 中国挪动互联网春季大报告》数据显现,移动互联网月活用户数,在 2019 年春节触达 11.38 亿,并且进入长达一年的稳态之后,在 2020 年 3 月,胜利打破 11.56 亿。同时,月人均单日使用时长,也从去年的 5.6 小时增加至 7.2 小时,增幅为 28.6%。

如果对比微信小程序和饿了么的数据来看,就更直观的发现其中的问题,微信小程序 2 月的疫期数据显示,部分小程序日活用户增长近 20 倍。在饿了么平台上,疫情期间,汉堡王超品日交易破了千万,卖爆 12 万单;3000 万人围观李佳琦吃播首秀,5 分钟带货千万;小龙坎 10 分钟直播也卖出上万份自热小火锅;等等数据证明,支付宝过亿日活的加持,也为饿了么带来源源不断的流量。

导致美团交易用户数出现下滑,主要是三个原因:

一是,摩拜与微信带来的流量增长停滞;2018 年 9 月收购膜拜后,并未给美团带来持续的用户提升,微信九宫格的应也在近两年出现下滑趋势。进入 2019 年美团平均每季度用户净增长就未超过 1500 万,Q2 季度只有 1080 万,净增一度跌落进千万之内。

二是,用户流向了微信群、微信小程序、饿了么;疫情导致到家业务需求暴涨,相比美团因为提佣导致业界形象变差,用户对微信和饿了么的接受度在不断提升。因此,虽然 2020 年初移动互联网用户规模和使用时长皆迎来增长,美团却很意外的没有享受到任何红利。

三是,美团餐饮订单均价上升;美团餐饮外卖 Q1 收入同比减少 11.4% 至人民币 95 亿元,日均订单量同比下跌 18.2% 至 1510 万笔,每笔订单平均价格同比却增长了 14.4%。在财报中,美团官方解释是消费者对高价食品类别的偏好增加,推动了增长。可这违背了疫情期间消费信心不足,国民人均支出下滑的常识。

唯一的解释是,佣金上涨以及餐饮原材料上涨,导致了相关成本上升催升了外卖订单平均价格,碰上消费者普遍消费信心下滑的特殊时期,交易用户出现一定的负增长,也就符合了正常逻辑。

观察一个企业的长期价值时,一句话经常被提起,商业模式决定了一家企业能够走多远。起于团购大战的美团,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绑在烧钱的战车上,幸运的是碰上了中国资本 黄金的十年 ,持续的融资成为美团不断扩张的上升梯,进入到拼生态能力的新商业阶段,靠融资推动的模式短板就会暴露出来。

ofo、摩拜都是前车之鉴,虽然美团的团队很会讲故事,可泡沫总有被戳破的一天。疫情对于美团而言,延缓了自身模式短板暴露的时间,可最终仍逃不过走向终局的命运。

十年来,美团创造了许多概念,无边界、高频带低频、Food+Platform 大战略,抛开华丽的包装,这些生造出来的词汇,最终的目的就是粉饰这种阶梯式扩张模式的长期性。

如今活跃商户、交易用户都出现环比下滑了,美团的 多元化 反而更为丰富,充电宝、生鲜电商、配送开放平台纷纷上马。粥越来越少,和尚越来越多,就像上世纪初轰动一时由查尔斯 · 庞兹勾勒的金融 美梦 。在客观规律面前,任何粉饰都只是在延缓 裁决 的到来,疫情是一个好的 遮羞布 ,但并不能解决根本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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